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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收回禮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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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老二坐在一個冷氣很強的餐廳裏,大熱天裏他居然覺得冷的哆嗦。

“小陸,我都說外邊隨便吃點就行了,還特意到這裏面來,太客氣了!”剛剛陸海叫他伯父的時候,他都沒有認出來,這就是當初給自己削蘋果的小夥,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,如今這小夥開著車穿著西裝一看就像大老板,和當初那青澀的小夥完全不一樣了,莫老二覺得自己都有些拘謹起來。

“沒事,伯父你喜歡吃什麽就點。”陸海今天是剛剛見完客戶過來,身上穿的比較正式,車也是剛剛洗過的,光鮮的很,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,看到莫爸爸的模樣,他體貼的揮手叫服務員過來把空調溫度調高。

這一舉動讓莫老二非常貼心,來的是個私房菜的包廂,裝修的很大氣,一排排的大理石,讓人看的就很解暑,有靜心的作用,莫老二客氣的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遞給了陸海,陸海經常請客戶吃飯,吃什麽都很熟悉,又加了兩道這個店裏的特色菜,點了幾瓶啤酒。

國人的習慣,喝點酒就話多,哪怕平日拘束的人,酒一下肚,話匣就打開了,關系就親近起來,陸海也不是用心機什麽的,習慣使然,平日接待客戶都是這樣,不管能不能喝,整點小酒,活躍氣氛。

一頓飯你來我往,莫爸爸喝的有點高,陸海下午還有事,給他打了輛車,付了車費,直接送他回家。

等到莫媽媽看到老公醉醺醺的回來,一臉傻笑,還以為拿到錢了,很高興的道:“老頭子你能的,你兒子還沒有賺錢就包車回家了,錢呢?”

莫老二有點貪杯,喝到這個程度剛剛好,十分舒服愜意,剛剛還在出租車上搖搖晃晃的睡了一覺,感覺很不錯,這會子被老婆這麽一問,一下子酒醒了過來。

“阿離說她沒錢。”莫老二訕訕的道。

“沒錢?”莫媽媽一把擰住了老公的耳朵,生氣的道:“沒錢你還吃吃喝喝,還敢打車回來,你失心瘋了嗎!”

“別,別,老婆你聽我解釋……”莫老二吃痛的叫了起來,連忙把自己跟女兒說的話,以及之後遇到陸海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
“他開的是自己車?不會是就請你吃個飯,你就被收買了?”莫媽媽一臉不信,斜著眼看老公,手上倒是松開了。

“我哪能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,他請我下館子,點菜熟悉的很,一看就是常客,那一身打扮也氣派的很,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男人。你說那姓徐的有什麽好,就算家裏有兩個錢,自己啥活都不幹,將來指不定經濟危機家產散光,還瞧不起我們阿離,而且這越有錢的人越摳門,我看他是指望不了,不過小陸這人不錯,我雖然沒有開口,但是他都主動提了,有事情一定找他,他願意幫忙。”酒醒的莫老二透著一股精明,頭頭是道的分析道。

莫媽媽聽到老公的話很後悔那天不是自己看店,否則也能看看那姓徐的小夥是怎麽樣的,怎麽說分就分了呢,唉,不過幸好,這還有一個。

為了兒子的創業大計,兩口子又商量開了。

……

離離不知道自己老爹居然遇上了陸海,還以為沒錢他就回去了,她還算是了解自己父母,愛面子的很,雖然偏心,但是真正的壞事也不敢幹,最多貪點小便宜,平日還能忍受,可是當自己都成為父母貪便宜的對象的時候,離離就有些崩潰了。

她給徐鑒發信息說晚上下班後見面的時候,徐鑒正和吳琳坐在麥當勞裏面。

徐鑒這人有時候幼稚的可怕,他老媽讓他晚上和吳叔叔家一起吃飯,而吳琳又一直打電話給他,他想要跟吳琳說清楚就接了電話約了見面。

像麥當勞這樣的地方絕對不適合約會,人來人往的吵的要死,這就是徐大少的態度,打算話說完就走。

“徐鑒這麽多年,你一點都沒變啊!”吳琳大大方方的開口笑道,一點都沒有介意他惡搞一樣約了這樣的地方。

“你倒是變了很多。”徐鑒懶懶的靠在椅子上,瞇著眼睛瞟了一眼吳琳,當初的小胖妞如今出落的婷婷玉立,徐鑒都不得不承認,女大十八變,連吳琳都長的好看了。

以前他一直以為吳琳會長的跟她爸一樣,成為一個胖子。小時候兩人一起玩,徐鑒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一次坐滑滑梯,他被吳琳一屁股坐腰上,身體都感覺要被壓成兩截,吳小胖實在是太重了。

“行啦,你別擺出這副德性,我有男朋友的。”吳琳看著徐鑒捂著嘴笑道。

“你不早說,我也有女朋友的,我潔身自好的很,要為女友守節的。”徐鑒坐正了身體,又認真的打量了一眼吳琳,“吳小胖,你說你有男朋友還讓我媽張羅著相親,你吃飽撐著啊!”

“哎,徐小賤你別能不能這麽不留口德,我哪裏胖了,本小姐現在一百都不到,我們怎麽說都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,朋友有難,第一時間想到你了。”吳琳笑嘻嘻的道,這話半真半假,她本來以為徐鑒這貨這麽花心,讓他幫個忙很容易,沒有想到這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真是百年難得一遇。

“想不到你這人也會有女朋友,不過我已經跟我老爸說了你,你勉為其難幫個忙,應付一下就行。”

“我怎麽就不能有女朋友了,倒是你,居然有人要,你不告訴我是哪個二貨沒長眼居然落到你手上。”徐鑒和吳琳從小玩到大也是從小吵到大,說話都是這樣,像是好哥們,所以徐鑒一聽說要跟吳琳相親,第一感覺就是哎呦我去……

整個人都不太好了,還好只是誤會,否則對著一個你感覺跟你小弟一樣的人談戀愛,那感覺總是有點變態。

“跟你說正經的呢,人家好歹是大姑娘了,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貧!”吳琳一頭齊耳的短發,此刻用手別了一邊到耳後,露出耳朵上骷髏鑲鉆耳釘,很別致。

“我爸那人你是知道的,很老土,我出國留學處了個朋友,上次他去看我,被他發現了,還沒有畢業就讓我回來相親。”

“吳小胖你行啊,談個戀愛都跨國了,不會是黑大哥吧!”徐鑒一說完就見吳琳臉色緋紅,本來只是開玩笑的,看到她這模樣,真的楞住了。

“他是印度人,有點偏黑。”

“不會吧,真這麽重口味。”徐鑒誇張的叫道。

還好麥當勞人多,沒人註意這裏,吳琳很生氣的踹了徐鑒一腳,反唇相譏道:“別關顧著說我,我至少是有男朋友的,不像你,肯定是沒人要,否則阿姨為毛急哄哄的幫你相親。”

“切,下次讓你見見,你就知道什麽是女神和普通人的區別了。”徐鑒鄙視的看了一眼吳琳,老實說吳琳長的也不賴,但是小時候那吳小胖的形象深入人心,實在跟美女聯系不起來,而他第一眼看到離離的時候就驚艷到了,很難形容那是什麽感覺,她是百花叢中的郁金香,不是最美的,卻是最讓人難忘的。

吳琳沒有想到花心的徐小賤居然也會心動,兩人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,徐鑒的女朋友沒有一百也有五十,沒有想到幾年不見,當初的花心大蘿蔔居然成為專一情聖,這不科學啊,不過她越發好奇那女孩是什麽模樣了,顯然他老媽也不滿意,一時間有點同仇敵愾起來。

“見就見,誰怕誰,不過今天晚上你不能爽約,先把我家老頭子糊弄過去,否則他硬要給我介紹一堆青年才俊,煩死了。”

“成!不過你要幫我打掩護,我約了人,早點出來。”徐鑒看到離離的短信,一臉幸福,就知道離離是刀子嘴豆腐心,還是放不下自己,老媽的事情要跟離離好好說一下,年紀大更年期的女人毛病特別多,等過一陣子就好了,徐鑒還是相信只要自己堅持,最後老媽一定妥協,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撒嬌過來的,哪一次最後不是自己贏了。

“我從小到大不知道給你打了多少次掩護,這次又要去見哪個美女?”吳琳撇撇嘴丟給徐鑒一個白眼。

“都說了我改邪歸正,是女朋友!”

“女朋友麽,行,我幫你打掩護,不過你要讓我偷偷看一眼。”吳琳提出了條件。

“看就看,就怕你看完自卑。” 徐鑒一臉囂張的笑道。

到了晚上,徐鑒按照老媽的要求一起去吃飯,徐太太沒有想到兒子這麽聽話,不過聽兒子一口一個吳小胖又哭笑不得,吃飯的時候兩孩子相處的挺和睦的,徐太太和吳友明都很滿意。

徐太太本來就挺喜歡吳琳的,再加上吳家的家世,兒子娶了這姑娘就是娶了一個賢內助,徐家的生意一定能更上一層樓。

要是以前呢,吳友明肯定不會喜歡徐鑒這樣太跳脫的小夥,可是眼前這小夥跟那個黑不溜秋的外國人一比,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只要想起有一天一個黑乎乎的人露出一口白牙喊自己“爸爸”他就血壓升高。

飯局進行的很融洽,吃了三分之一,吳琳就接到電話想出去了,徐鑒立刻識趣的跟上。

離離上的晚班,下班剛好比較遲,徐鑒出來的時間還不算太晚。

本來徐鑒是不想帶著吳琳出來的,但是這家夥鐵了心要跟著,不讓跟就要告狀,把徐鑒氣的,吳小胖就是吳小胖,從小到大都是這一招。

雙方各退一步,徐鑒讓她在車上呆著,自己下車去見離離。

離離一下班就過來了,約在了滿記甜品店裏,徐鑒喜歡吃甜的,這家甜點做的很地道,用料也十分新鮮,不過相應的價格也不便宜,店裏裝修的很好,光線柔和,很多情侶過來,每個位置中間都有簾子分隔,私密性也比較好。

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,面前就一杯水,雖然今天老爸來找她要錢,讓她很難過,不過此刻,她並沒有表現的很沮喪的樣子。

徐鑒會喜歡離離,大概也是被她的性格吸引,徐鑒性子燥,做什麽都一陣一陣的,可是和離離在一塊的時候卻不嫌久,每次都意猶未盡的感覺。

“你來了!”看到徐鑒進來,離離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
兩人像是之前完全沒有吵架一般,徐鑒看到傻笑的離離,一下子心情好起來。

離離長的很漂亮,不說話的時候冷艷高貴,可是笑起來的時候卻給人另外一種感覺,如同花蕾綻放般很明媚很溫暖很舒心。

她在美容院的業績非常好,很多顧客專門找她,並不因為她技術多麽出眾,就是讓離離做臉做身體的時候感覺很舒心,說話什麽的都比較自在,這種感覺在這個物質橫流的社會很難得。

都說情侶之前要吵一兩次架感情才會更親密,徐鑒以前覺得這是無稽之談,可是現在,經過這幾天的事情再看到離離,他莫名有一種甜蜜的感覺,也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,會心跳加快,會莫名心情好,只是見面就覺得天氣都晴朗起來,空氣都清新起來。

離離看到徐鑒,這一刻她臉上掛著笑容,心中卻苦澀的想哭,可是這也許是最後一次,她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
“阿離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徐鑒坐下後就想跟她解釋之前的事情,特別是他老媽的事,可是徐大少向來是很傲嬌的,要道歉也是不容易。

“我也有話對你說。”離離打定主意開口道。

“那你先說。”

“徐鑒,對不起,謝謝你的禮物,我不能要,你忘了我吧。”離離都不敢看徐鑒那好看的臉龐,她拿出了那鉆戒盒子,推到了徐鑒面前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徐鑒以為離離氣消了,才約自己出來,卻沒有想到是這樣,“阿離,我已經知道我媽媽之前的態度了,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,以後再不會這樣的。我被老媽派去了徐州,不知道你生病了,沒有及時趕來,你要氣我罵我都行,不要玩這樣無聊的游戲好不好?”

徐鑒的聲音有點懇求,徐大少很少這麽委曲求全。

離離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打動,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,她已經累了,她沒有勇氣繼續下去,家庭的差距不是她努力就能解決的。

“對不起。”離離說完這三個字已經淚流滿面,她擡頭看著徐鑒,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
徐鑒覺得萬分難受,不僅僅是離離的拒絕,還有她此刻的模樣,難道和自己在一起這麽痛苦嗎?明明他都感覺到她很高興的,可是什麽時候,她會這麽難過,自己居然毫不知情。

徐鑒是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的被拒絕,他幾乎懵了,他還想說什麽,可是看到離離的模樣,最終心狠了狠開口道:“我會忘了你的,不過這禮物你愛要不要,我徐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拿回來,你不喜歡就丟垃圾桶裏。”

他幾乎不敢看離離,“別哭了,難看死了,不就是分手麻,好聚好散,我還有約,先走了。”徐鑒站起來,轉身利落的走了。

離離沒有挽留,看著徐鑒離開,透過窗戶,也看到了他車上還坐著一個女孩。

她手裏緊緊的握著那枚戒指,努力的對自己說:“我沒有錯,我的選擇是對的,我沒有錯。”

戒指內壁刻著XJ愛MLL的字樣,徐鑒沒有說,離離也不知道,有些感情如同這刻字一般,永遠摸不去,可是他和她都還不懂……

離離摩挲著戒指,脊背挺直的坐在那裏,如同黑夜裏乍現的曇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嗷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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